此刻,已了解李曼青处事手段的林俊哪还不明白,刚刚香兰端出去的那壶茶水里分明是啐了毒的。
只要刚才他稍稍露出一点对定王不满的心思来,想必他此刻已在李氏的客套下喝了那杯茶水。
“路途遥远,长途跋涉,你一刻不歇的赶回京都也是累了,这壶茶及糕点是本夫人赏你的,用完便回去吧。”
说罢,就见李曼青起身弹了弹裙裾上的皱褶离开了。
香兰将茶壶及糕点放置在桌上后,便亦跟着离开。
而只留下一人在此的林俊,此时已是两股颤颤,后怕不已。
若不是李曼青命人将那壶清茶撤去,他还真不知道那壶茶中有毒,只要他这次露出些许对定王的怨恨来,想必他便会客气喝下一开始的那杯茶。
此时再看这桌子上的茶水及糕点,他又哪还敢真喝、真吃。
兀自站了一会后,才径直离开屋子。
“夫人当真放他一马?”此刻已身在主屋里的香兰对着李曼青恭敬询问。
闻言,只见李曼青睁开假寐的双眸,温婉开口:“他是个聪明的,本夫人最喜欢让聪明人做事。”
“暂且放他一次,不过他那边还是要时刻注意着,本夫人不相信他会毫无任何怨言,一切对王爷不利之事本夫人都要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在林俊离开李曼青的院落后,是再没胆量去找齐晟渊,就连心心念念了这么多日的独孤月如今住在王府的何处都不敢再去打听。
一个人十分颓丧的回到自己宅院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谁也不见。
那两位高人说的对,若不是定王齐晟渊,他林俊此时已经做了爹,若不是定王齐晟渊,他林俊此刻定已与独孤月双宿双栖。
定王!一切都是定王!
定王杀他林俊子嗣,夺他林俊妻子,他无论如何是再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拳头紧紧握起,紧的指关节处已微微泛白。
再次见到答定王时,是在他回到京城后的次日,他如曾经那般来到王府书房向其汇报此次任务之事。
当齐晟渊让他进去书房,而他在进到书房汇报完一切事宜后,齐晟渊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言语。
似乎在酝酿着要怎么跟他开口说有关于独孤月的事。
“关于独孤月之事,本王没什么可说的,本王能做的唯有在金钱上去弥补你,你想要什么说于本王便是。”
袖笼里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在不知如此几番后,林俊才压下心中那要喷薄而出的怒气,转而换上一副恭敬的笑脸来:
“王爷言重了,奴才与独孤小姐本就没什么交集。”
“也只是看她孤苦无依,才心生怜惜,如今她能找到王爷这般人中龙凤之人,也是她三生有幸,这事情上还请王爷无需介怀。”
他低着头说的恭敬无比,仿佛一切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见他如此说,齐晟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林俊与他之间比也的确是他这定王更适合独孤月。
如此他只觉得纳了独孤月是理所当然之事,再无其他不妥之处,遂便毫无顾忌的挥退了林俊。
而东向皇宫里,最近几日也是颇为热闹,乐无霜因有孕在身嫌人多吵闹,遂免了那些新进妃嫔的每日叩见之礼。